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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楚原著向ABO]My Dear（十一）
前文：（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雷点预警：ABO 标记 怀孕 生子 R18
……跳票太久毫无手感可言，突然就忘了该怎么讲故事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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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时间中午十二点半，黑色法拉利准时等候在机场右侧通道的出口处。保养整洁的车身在阳光下反着冷光。任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如织，却自岿然不动。
身穿美式定制西装的小胖子梳了个大背头，在袖口喷了点清新的CK男士香水来遮掩自己天生的香烟味。操作台上摆放着一束淡紫色的薰衣草和一张他精心挑选过的照片，照片里他搂着楚子航的肩膀，而楚子航手里抱着篮球擦汗。两个少年都只有十五岁，眉清目秀，是在邵一峰还没有胖起来的少年时代，一个对着镜头比V，一个则没看镜头。
他坐在驾驶位上不停地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楚子航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为了今天他可是特意推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商业约谈亲自来的，临出发前往美国前他爹拎着他的耳朵耳提面命说这次要是再把人带不回去他就也不用回去了，邵一峰也这么觉得。楚子航安静、听话、懂事、读书认真，做事也认真，虽然有时候安静过了头，但的确是一个优秀的结婚对象，邵公子对他一直都很有好感。派对小王子自认为这世界上除了他师姐那种桀骜不驯的女王样人才以外，没有谁是他拿不下来的。如果不是去年楚子航提前开学，那么他有信心现在直接驱车带他去普罗旺斯的花田看日出。阳光覆盖在苍白的落雪上，一定就像落在他的睫毛上那样熠熠生辉，而天边隐约可见一道彩虹……
邵公子想着想着有些出神，不由得呆呆地笑了起来。就在他浮上云端幻想他们以后游览全世界的美好画面时，有人敲了敲车窗，邵公子的心顿时跟着“砰砰”地震了几下 。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放下车窗，一阵懊恼。手忙脚乱了几秒之后，楚子航那张无机制的苍白小脸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谢谢你来接我。”楚子航颔首道。他穿一件朴素的加绒牛仔裤和烟灰色毛衣，外面挂着中款的黑呢子外套，白色针织围巾把他的脸包裹得更加小巧，热气呼在墨镜上，染上好几层白茫茫的雾气。“只有你吗？”
“伯父伯母在宾馆休息。”邵公子笑了笑，“时差好像还没太倒过来。快进来吧，外面冷，你的行李……”他推开副驾的车门，作势要下去帮他。
“我很快就返校，所以只带了一个小包。”楚子航抢在他之前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坐后面就好。”
“哦，好吧……”邵公子挠了挠头，重新把门窗都锁上。
楚子航把挎包放到旁边的座椅上。黑色法拉利启动倒弯。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他缓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热，所以又把围巾卸了。
“好久不见了。”邵公子的声音从前座传来。通过后视镜，楚子航只能看到他那一双不算很大的眼睛以及旁边硕大的一圈肉，“嗯。”
“你穿这一身真好看。”邵公子转过头真心夸赞。楚子航这才看清了他的正脸，似乎比起去年来是瘦了一些……好吧，其实楚子航不记得了，“谢谢，你也是。”
“是吗？”小胖子颇为自得地笑了，“哈哈，挑了好久的，你觉得不错就好。”
“你用CK的男士香水？”
“嗯，你闻出来了？你也用吗？”
“我不用香水，是……一个同学经常用。”
“那他品味可真不错。”邵一峰颇有些自得地挑了挑嘴角。
“是挺好的。”楚子航点了点头。
邵一峰把那束紫蓝色的小花递到楚子航面前，“送你的，喜欢吗？”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花束，而是提醒他道，“红灯，该刹车了。”
“哦不好意思……”男人去把方向盘，花被强行塞到楚子航怀里。楚子航只迟疑了不到一秒就立刻把它端端正正地放到旁边，几瓣碎骨朵挂在围巾的丝绒上，他简单择了几下，然后看向窗外。
车窗外的摩天大厦正在高速后退。法拉利LaFerrari，HY-KERS混合动力系统，最高时速可达350km/h，楚子航一直以为只有恺撒才会把这种骚包的超级跑车开到日常生活里来，没想到是他见识短浅了。
“新换的车，还喜欢吗？”
“……挺好的。”楚子航避重就轻答。
“我听伯父说你喜欢这一款。”
“……”
不，那是我随便说的，为了解释恺撒的布加迪威龙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门口，才告诉他我喜欢这种低车身的超跑所以借同学的玩玩。楚子航心想。
“……”这一招似乎并未奏效，没能撩到后座上的这个Omega。邵公子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很快接着找话题说，“刚才的薰衣草，怎么样？来机场前才在庄园温室的花圃里摘的，很新鲜，你喜欢薰衣草吗？”
“还好。”楚子航想了想说。他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花卉，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你知道这种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太了解这些。唔……”楚子航摇头，“不过我知道这种花可以入药，也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
“那还真是……”邵公子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气氛诡异地沉寂下去。
与此同时，意大利波涛菲诺，相隔八个时区的海边小镇已经到了街头艺人该出来卖唱的晚间时分。恺撒捏着几页纸走在人迹罕至的沙滩上，安东尼则立在他肩头，机敏地四处转着脑袋。
一切的家族问题都是那个没死透的小家伙遗留下来的。所以严格上讲，没有家族问题，只有利益纠纷问题。他没有完全对楚子航说实话，是因为不想让他也跟来。那块木头完全不懂演讲与辩论的基本套路，就算来了也只会把事情越讲越糟，而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瞎操心这种事情，恺撒觉得自己能解决掉。
虽然他现在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僵局当中。
就在半个小时前，就是这几张纸，弗罗斯特把它们递给了他。并且说只要他这个直系父系亲属愿意在上面签字，他和楚子航就可以获得与那个小怪物的会面权。不仅如此，他也将正式成为加图索家的代理家长。今天在临时加开的校董会上就这个孩子的留存问题校董们简直要吵翻天了，恺撒不同意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意见，因此自成一派，据理力争，口干舌燥。尽管最后还是他那位亲爱的叔叔控制住了局势，决定明日再议，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站到恺撒这边。相反，他提出条件，只要恺撒能够保证这个孩子完全属于加图索家，那么将不会有任何人干扰他的任何行动和决策，就算他明天晚上突然站起来说他要和楚子航结婚家族也只是会为他们鼓掌庆贺，而不再在意他的血统危险与否。
反过来说，这是一个威胁。只有你答应在上面签字，你才有可能见到那个关在培养皿里的小怪物，才可以在不被干扰的情况下和你心仪的对象自由恋爱。至于权力？恺撒根本不关心，反正迟早都会是他的。弗罗斯特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他总是爱用这种伎俩，恺撒早都习惯了。
“恺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老人敲着拐杖说，“你也是加图索家的孩子，应该知道我们一向都很善待自己的后代。而你是未来的家长，整个家族都是你的，他自然也是你的，根本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你们会善待一条‘龙’？开玩笑吧，一个屠龙家族的代理家长说出这种话。”恺撒根本没看那份文件，冷笑着说，“我猜猜，你们想要的才不仅仅是他，对不对？”
“你想多了。”弗罗斯特沉声道，“不要把自己的家族想的这么不堪，恺撒。”
“你们知道楚子航的身份了。”恺撒把纸拍到桌子上继续问，“是不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信他的，儿子。”庞贝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插话，“其实我也没想到那个能和你势均力敌的小伙子居然是omega……不，你别这么看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捅出去的。好吧，事实上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我想你是时候带他来见我一面了……”
“不可能。”恺撒回绝。
“好吧，总之你先冷静点……”
“你能不能别总把话题扯到不相关的事情上去？”弗洛斯特没好气地吐槽他。他们明明是兄弟，样貌看起来却像隔了一整代，“我们的确知道楚子航是omega，但是你看，其实没什么关系的。你说不要让我们去打扰他，我们就没有去，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打不过他。”
“你们只不过在等着他进门的那一刻罢了。”
恺撒仍旧冷冷地环视着他们。
“……”
弗罗斯特没有再否认。
恺撒扯了扯嘴角，十分嘲讽：“被我说中了？”
“老实说，我很惊讶。”弗罗斯特却锋芒一转，“你以前和陈墨瞳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维护过她。”
“那是以前，而且这不叫维护。”恺撒强调，“这叫基本的尊重，你们懂吗？”
不等弗罗斯特和庞贝说话他就自己回答：“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大概在你们眼里妻子这种角色就是一个生产后代的工具，连一条龙都不如，没有其他任何的用处。”
庞贝皱起眉：“嗨，儿子，我觉得你可能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
“幼稚。”弗罗斯特同时打断他们，大概是冷笑了一声，“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你一心想要维护的对象现在在哪里？”
“……当然知道。”恺撒瞥他，“他告诉过我了。”
弗罗斯特挑眉：“那我猜他应该没有告诉你他正坐在前未婚夫的车上，和前未婚夫高谈阔论？”
“……”恺撒眼角抽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正和前未婚夫……”
“不是，我是说后一句。高谈阔论？怎么可能，他要给别人讲他学过的龙类解剖学原理吗？那块木头。”恺撒也皱起眉。
“不，等等……”过了大概有近十秒，他终于反应过来，把那几张废纸垫在手下狠狠地拍着桌子：“你们居然敢派人监视他？！”
“嗯？等等啊。”庞贝搔了搔自己的侧脸，“恺撒，我必须要说了，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接下来加图索家的三个人展开了一段毫无意义的口角争夺战。
然后思绪回到现在。
恺撒掬起一捧海水泼到自己脸上。从北阿尔卑斯山脉回转而来的海风拍在脸上，有点凉，但是并不刺骨。南国即便在冬季也是很温和的，他稍微冷静下来，想了想，对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市镇拍了几张照片。
夜色与灯光融于一体，还有星光，从墨色最深的地方渐次晕染开来。
他选了一张角度最好的，点击发送，然后盯着头像里的睡颜发呆。通讯录里楚子航的头像是他们在牛郎店的时候恺撒偷拍的，楚子航被几个肥婆纠缠了一天一夜，完事以后妆都没顾上卸就靠在休息室里睡着了。恺撒把他背回房间，然后他们俩躺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中间楚子航踹了他一脚，他好像也踹回去了，结果半夜搂搂抱抱地醒来差点在床上打起来……
他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震，拨通了帕西的电话：
“帕西吗？对，是我，我现在就回去。帮我订明天晚上飞洛杉矶的机票，大概在开完会后一个小时……这件事情？不，你不用管了，明天一定可以解决掉，我现在就去找昂热谈……对，弗罗斯特的话提醒我了，老家伙一直都在等我主动开口……”
他边说边走到到半米高的哈雷摩托旁边。
“我家的一个庄园在瓦朗索勒——普罗旺斯最大的薰衣草花园附近，开车过去只要不到十分钟。那里风景很美，四季各有千秋，但是我觉得最好看的季节是在夏季。如果下次你想去的话，我们可以……”
邵公子说到这里顿住了。
原因是他看到后排那个不苟言笑的Omega居然轻轻地挑了挑嘴角。仿佛冰山融化，霎时间气温回暖，他还以为楚子航是被自己的话打动了，稍微窃喜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就现，他其实是在对着手机笑。
“呃……”这可就有点尴尬。邵公子想问他，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还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用了，谢谢。”楚子航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原状，面无表情，不知悲喜，“那里我去过一次，的确很漂亮。我的一个……同学。”他想了想说，斟酌着，“他们家在那里有专门的花园，我有一次碰巧过去。”
“……同学？”邵公子眉头一动，调低了空调温度，脱下大衣外套扔到一边，扯了扯领带问，“外国人？”
“是。”楚子航答，身体前倾，几乎伸到两个座椅之间，“可惜后来被烧了……”他现在想起这个还是会觉得抱歉。“这是？”
他伸手拿起操作台上的镜框。
“你终于注意到啦？”邵公子笑，“这是我们十五岁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们都在仕兰中学，一个篮球队的，我是后卫，你是小前锋。可是后来我就去美国读书了。哈哈，说起来我当初其实是想找师姐去的……”
小胖子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在美国的罗曼蒂克史。
楚子航趁机把摄像头对着他的西装外套，两秒钟后屏幕上跳转出提示：扫描失败。他换了只手扒着驾驶座的椅背，悄悄地把镜头露出来，邵一峰的人形在屏幕上迅速被红色的波纹扫描分解成一块块电子化的立方体，在屏幕上移动重构——
【未检测到可疑装置，以及可疑文件。】诺玛又说。
“……”
楚子航不动声色地坐回去。
他把浏览和使用痕迹删除掉，却在信箱里看到一条新的未读提醒。这次是恺撒站在哈雷旁边，举着手机自拍。他那只名叫“安东尼”的燕隼出现在画面的右上角，只露出一截高糊的尾羽。而夜色中楚子航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唯独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金色，平静、犀利，仿佛在发射阳光。
Mi manchi tanto:(
图片后面写。
楚子航抿唇，思索片刻，同样用意大利文回复他说：你为什么不开闪光？
TBC
Mi manchi tanto：我很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