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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楚原著向ABO]My Dear(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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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点预警: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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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是跟在护士身后一起进来的。


护士手里提着葡萄糖液和输液管,恺撒手里提着一份小米粥和一份清炒茶树菇。时间是下午四点半,而楚子航一动不动地靠着斜起的床头板,双手交叠平放于小腹之上,闭眼的神态十分安详。


恺撒:“……楚子航你到底是醒着还是没醒?”


他把某个不太吉利的名词咽了回去。


“醒着的。”被询问的人掀起眼帘,黄金瞳指向恺撒,下意识反问,“你去哪了?”


“去找医生,顺便和弗罗斯特见一面。”恺撒随口答,答完才发觉不对,“嗯?等等,楚子航你居然问我这个……”


“……”楚子航有些僵硬地把头扭回去。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护士一边给楚子航换营养液,一边偷瞄他们,心里震惊原来守夜人里说的都是真的。这对话他仿佛三天前才在执行部的另一对夫妻身上见过,当时是女方在责怪男方没有在手术进行中陪在自己身边……虽然现在楚子航好像很尴尬,但是恺撒明显在窃喜,笑意根本兜不住,箭头感简直不能再粗。


……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啊?这学期开始不是还各自带队在自由一日上打得热火朝天鼻青脸肿吗?


护士的内心十分茫然。


恺撒努力绷着嘴角,咳了一声继续问:“饿吗?”他把保温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随便买了点吃的过来。”


楚子航盯着那个粉白相间并且上面还印着兔子和小熊的饭盒看了几秒,终究还是把那句“你为什么要用这种饭盒”的槽给咽了回去。他打开盒盖看了一眼。白色的树菇和青色的菜叶炒在一起,上面淋着淡黄色的酱汁,居然是纯正的中国料理。


“……你买的?”楚子航有些狐疑。


“哦,不好意思,是我叫人去买的。”恺撒从善如流。他拖过床头的椅子坐下,“其实没什么差别。学校的食物都太油腻了,所以我叫他们去外面找了家中餐馆。”


“……谢谢。”楚子航莫名噎了一下,“可是我不饿。”


他把饭盒盖上,推回原位。


恺撒不是很介意地摆了摆手:“那就不吃了。或者喝几口粥?”他让护士帮他端碗出来,有些生疏地捧在手里,舀起几勺吹了吹,“嗯……我喂……”


“不用了。”楚子航飞快地把碗抢过来,在恺撒最后那个“你”字出口前成功截胡,神情淡然到接近坚毅,“我自己来。”


“好。”


恺撒憋笑。


原因是他看见楚子航的耳根泛起些零星的红,印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突兀。


“楚先生,请不要动。”护士一本正经地把他握着勺子的手扯回去,插上针管,贴上胶布,然后平放在床上,“你需要输液,小心滑针。”


楚子航:“……”


他带上门离开了。


好了,这下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和恺撒两个人。


恺撒挑眉:“其实你没必要害羞的。”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恶心。”


楚子航单手举起白色的塑料碗放回柜子上,面无表情。


“你耳朵红了。”恺撒又提醒他。


“……闭嘴。”


“哦,好吧。”恺撒耸了耸肩,果然不说话了,转而一直盯着楚子航看。


楚子航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于是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夕阳下淡淡的黄金色仿佛在闪着光,连带着他的睫毛也镀上一层黄铜般平滑精致的光泽,有种奇异的魅惑感。


而空气中正漂浮着淡淡的花香。金酒试探般地伸出一只触手去接近它,却被那层柔软的障壁悄无声息地弹了回来,只带回了几缕棉花般的碎屑,有些遗憾,却仍旧心猿意马。


“楚子航,我……”


“恺撒,我们……”


他们同时一顿。


恺撒耸了耸肩:“你先说吧。”


楚子航沉默片刻后:“……还是你来。”


恺撒毫不犹豫:“那好吧,就我先说。”


“……”楚子航隐约觉得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还疼吗?”恺撒问他,“别说不疼,我不信。”


楚子航心想那你还问我做什么,有病吗?


他的眼神非常完整地把自己这种想法传达出来,对此恺撒表示不满:“你能别这么看我吗?我很正常。”


楚子航露出一种“既然你说正常那就正常吧”的无所谓表情。


“我母亲,古尔薇格。”恺撒接着说,“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因病去世,病因是内脏衰竭。她是一位血统B级的女性omega,我的言灵也正是继承自她。”


“镰鼬?”


“对。”


恺撒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


楚子航总觉得这种气氛下他不说点什么会显得非常怪异,虽然恺撒提起这个话题的方式本身就十分突兀。当然他经常这么突兀,就像一只发癫的青蛙,楚子航已经习惯了。他干巴巴地接了一句:“嗯……我母亲也是omega,然而不是混血种。”


“普通人?”


“嗯。”楚子航颔首,“可是恺撒,你为什么要和我说……”


“先听我说,楚子航。”恺撒打断他,一边起身给他添了一杯热水,“她的病源来自于孕期,也就是怀我的时候。加图索家其实是一个很冷漠的家族,他们只在乎血统和后代,庞贝更是其中翘楚。在我母亲怀孕期间他出去找情妇,然后带着一身熏天的臭气回来,于是整个加图索家族都知道他们的家主并不待见这个家族为他安排的新娘,纷纷见风使舵,给她无尽的偏见和冷遇。”


恺撒说这话时候眼底冰柱一般的锋芒凸显出来。楚子航手握水杯默默看着,接了一句:“后来你出生了。”


“对,我出生了。”恺撒冷笑,“我出生以后,母亲的日子确实好过了一些,但是这并不能抵消她那将近一年所受的苦难和折磨。高烧、贫血、肠胃炎、肺炎,反复性内脏出血……以及中度抑郁。在她最无助的时光里她的alpha却正在外面寻欢作乐,而陪伴她的尽是这些病症和她肚子里毒药一般的我——自从知道这一点之后我就一直当我父亲已经死了,并且在我母亲的尸体面前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成为这样的混蛋,即便我也无可厚非地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并且的确需要他们的权利辅佐。”


“……”楚子航垂下眼帘,“你父亲并不一定不爱你。”


“那他的爱大概就是十八年对我不闻不问然后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把一辆量产的布加迪甩到我面前,说‘儿子这个归你了,你看爸爸多爱你’。”恺撒一脸冷漠,“说真的谁稀罕,他的钱以后还不是我的。我的一切人格和学识的养成都要归功于我的母亲,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当他是我的父亲?血缘?其实我根本不在意这个。”


“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看过《Mr.&Mrs.Smith》吗?挺早了,05年的一部电影。John和Jane在跳完了他们美妙的格斗舞蹈之后,在断壁残垣里相互拥抱、接吻、坦诚相待,然后互相说,‘Hi,Stranger.’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太浪漫了,枪炮与玫瑰,你不觉得和我们很像?”


“05年的时候你最多15岁。”


“可是我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已经18了,是我和陈墨瞳在一起的第一天晚上,她拉我去学校放映厅点的。我当时就想我未来的伴侣一定要像Jane之于John一样,能够与我同心同意还能与我势均力敌,我们一起握着机枪在战场上跳舞,并肩作战,并且穿越一簇簇盛开的血花。”


“……太中二了。”楚子航忍不住评价,面无表情,“你想和陈墨瞳面对面举着加特林打架?”


“当然没有,所以后来我们分手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些事情你和我不是都做过了吗,区别只在于子弹用的是弗里嘉而不是实弹。而且我们还比他们多了一条,那就是握着冷兵器‘跳舞’,你不觉得这更浪漫了?”


“不觉得。”楚子航立答,“而且必须要提醒你我们那时候只是单纯的敌人。”


“好吧,敌人。”恺撒伸手拢住楚子航的掌背,他的手果然要大上一些,“这么说来我们现在可以不是单纯的敌人?”


“……”


楚子航有些不知所措地想把手抽出去,却被恺撒攥得更紧了些。


一枚人形的塑胶小人被塞到他的手心里,恺撒的眼睛仿佛融化了阳光的海面,盛着柔和的暖风和细碎的促狭,难以抗拒地在那道柔软的壁垒上吹开一线狭窄的缝隙,随后辛辣香甜的酒味穿堂而入:


“楚子航你别再转移话题了。”男人拆穿他,“其实你早就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我爱你,真的,就目前而言我想象不出还有谁能比我们更般配了。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过在此之前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吗?我记得我之前还问过你一次,你的回答是‘没看见’。”


“我……”


楚子航卡壳了。


恺撒看着他爆红的耳垂,以及扑克脸上流露出的一丝动摇和慌乱。心想现在的楚子航实在是太诱人了,苍白的皮肤就象涂着蜂蜜的奶油,明明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无所适从的状态中,还偏偏要强作镇定。


又香又甜。他突然有一种想把人抱在怀里大亲几口的冲动。


……实在是可爱极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楚子航在床上以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TBC


越写越长,什么时候才能完结……

本章→恺哥:楚子航真可爱,我巨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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