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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楚】当狮心会会长缩小的时候，我们应该和学生会长谈论什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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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当然不知道正常的七岁小孩子都喜欢什么。他的这个年纪，几乎终日都代替浪迹天涯的庞贝陪在身体每况愈下的母亲身边。他不需要上学，家族给他请了家教，只要他不满意，就可以随时更换。他也不看动画片，那些无聊的2D画面不如镰鼬带给他的十分之一美好。庞贝从来不管他，弗罗斯特管不住他，而恺撒在母亲面前向来表现得非常乖巧，自然不会像现在的楚子航一样，乖乖地坐在酒店的大床房里，心里念叨着母亲的叮嘱，或许还有上课迟到这种小事，一边还在看可爱又愚蠢的“小熊维尼历险记”。
尽管有点受到惊吓，但帕西还是如实回答了：“动画片，电影，零食，游乐园……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楚会长的话……”
“我有说跟他有关系吗？”
帕西沉默。
“算了。”恺撒挥了挥手，“在见面之前，莫拉蒂老先生有什么话转告我吗？”
帕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平稳地答道：“有，他说……”
银灰色的玛莎拉蒂向着国际经贸大厦平稳的行驶而去。
路明非站在浦东国际机场的餐厅旁边，手里握着半根油条，给恺撒打电话。
他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抓了抓自己如鸟窝一般被风吹乱的头发，隐约还能闻到南国美女给自己脑袋上涂抹的秘制香精的味道。他一边在心里怒斥以校长为代表的资本主义的腐败生活，一边又拿出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零钱，买了一杯豆浆。
因此恺撒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听见那边传来很大一声“哧溜”声。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路明非？”
“老大！”路明非的声音惊喜交加，“我到上海了，你和师兄在哪呢？”
恺撒示意帕西先去停车场取车，自己则穿过层层叠叠的高级办公室，沿着紧急求生通道往下走：“你不是今天早上还在马来西亚享受美好的日光浴吗？”
“别提了老大，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好不好……我把商品协议的原件忘到家里了，所以坐学校的的加急航班回来取，顺便看看你和师兄。”
恺撒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果然，对面的废柴跃跃欲试道：“所以你们现在在哪儿呢？师姐还托我到上海帮她办件事情……”
“诺诺？”恺撒挑眉，“我也在上海，她有事怎么不找我？”
“那多尴尬啊，你们毕竟分过一次手不是，哈哈哈……”路明非在那边干笑着，一边在心里吐槽，老大你根本不知道师姐是想要我拍一张师兄现在的照片给她，她说如果直接问你，你一定不给……这是什么意思？原来你已经讨厌师兄到连拍张照都不愿意的地步了吗？原来老大和师兄之间居然水火不容到共处一个相框中也不屑于的地步吗？
多亏另一位败狗师兄的长期熏陶，S级的思绪当即天马行空地延伸开来。
恺撒不置可否，心想她才不会觉得尴尬。
陈墨瞳这个女人他一直都看不透，恺撒和她属于和平分手，双方都很心甘情愿。就在来中国前，她还让恺撒帮她和苏茜订了环太平洋群岛的半价机票，临走前神色飞扬地告诉恺撒，让他也把握好机会……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机会。
恺撒皱了皱眉：“楚子航在酒店，我在公司。”
他听见纸杯落地的声音。
路明非在那边“卧槽”了一声，然后迅速远离话筒。恺撒猜测，他是杯子里的什么饮料撒到身上，所以正在到处找卫生纸来擦。恺撒耐心地等他把自己的一切收拾妥当，期间心想，他似乎不是很愿意让路明非也过去。
这样楚子航叫“哥哥”的人选就又要多一个了。
“没事，没事……”废柴的声音时远时近地传来，夹杂着那边人群的嘈杂声，“老大你的意思是，你让一个最多七岁的小朋友，独自待在酒店里……你就对酒店的安保这么放心吗？而且还不知道师兄在上海有没有仇家。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上次我和他去东欧，大半夜的突然有人提着枪找上门来，当然我赶过去的时候师兄已经把他收拾掉了，他自己都忘了怎么得罪人家的……”
恺撒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们这次追杀的混血种，其实是北欧一个没落混血种家族的少爷。他的祖父和梅涅克·卡塞尔熟识，这也是为什么恺撒需要潜伏观察而不是正大光明地出去踢场子的理由之一。昨天晚上楚子航睡下后，诺玛发来报告称发现家族的其他人也出现在上海。唯一的少爷死了，家族中的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恺撒懒得去想，但至少现在的楚子航是没办法放出火焰将他们烧成焦尸的。
他猛拍一下楼梯的扶手，步伐明显加快了。
他把酒店地址告诉路明非，让他先过去，那里离机场很近。帕西留下应付老俄罗斯人，恺撒自己则坐进另一辆布加迪威龙的驾驶座里。他拨打楚子航的电话，一路往出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Sorry,the number you have……”
“Sorry……”
“Sorry……”
这可真要命，恺撒心想。
他那个宿敌身披龙鳞，穿越过刀山火海，就连耶梦加德都没能杀死他，倘若败在这种境况之下，那也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恺撒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突然回想起那双冰冷又锋利的黄金瞳来。一个多月前的日本郊外，他也是这样坐在驾驶座上，而楚子航坐在他身边，眼中暴戾的黄金色逐渐褪去。车窗外是滂沱大雨，而青年仿佛置身雨中。柔软的浅栗色穿过黄金，暴露在恺撒眼前。他一瞬间觉得自己难得抓住了楚子航的弱点，但却并不觉得高兴或者得意。
他不是很耐心地按了下喇叭。
恺撒风风火火地推开旋转门跑进来的时候，发现路明非正瘫坐在一楼的小沙发里玩手机。他似乎是在看他们国内的什么搞笑节目，手里捧着杯免费茶水，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
“路明非。”
恺撒的声音冷飕飕地飘到他背后。
废柴的屁股立刻一弹，摁灭手机，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前台不让我上去看……”
恺撒看着他这一头仿佛刚从爪哇国渡劫回来的凌乱发型，意思意思笑了笑，说了声“难怪”。路明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听见他问：“马来西亚的阳光怎么样？”
“我靠，老大你就别打趣我了好不好。”路明非满脸的生无可恋，“你知道那种正在享受海滩按摩就突然被全副武装的执行部两米大汉拖走的感觉吗？旁边的姐姐差点以为我是一个潜逃中的罪犯，明明前一秒她还和蔼可亲地问我从哪里来，果然突然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啊……”
路明非依旧满口白烂话。恺撒冷酷无情地打断他：“不知道。”
路明非在心里哀叹着“该死的有钱人”。
出了电梯，他们刷卡进门。恺撒连鞋都懒得换，张口就来：“楚子航！”
路明非被门槛小小地绊了一下。
过了几秒，卧室的门把手轻轻向下旋了半圈。
男孩谨慎地探出半个脑袋。比起恺撒离开之前，他的黑发稍微翘了一些。他揉了揉眼睛问：“恺撒？”
恺撒甩着对大长腿行进如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为什么不接电话？”
“对不起。”楚子航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紧接着不太自在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我睡着了。”
身后传来路明非倒吸冷气的声音。卡塞尔学院唯一的S级颤颤巍巍地摸出手机，简直要惊掉自己半年份的下巴。
TBC
路明非：老大你确定师兄恢复正常以后不会拿刀砍了我们吗？
恺撒：砍就砍吧，没关系，我不怕。
路明非：……你不怕我怕啊！
